確認建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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物理系眾人望眼欲穿, 只盼著楚銘能早點來。
隨著一場場秋雨，天氣越來越涼，而楚銘這邊新工廠開得很順利, 已經選好地方開始施工。
他這次找的場地很大, 除了工廠本部還空出了一大片位置，再建一座小工廠也是綽綽有餘的, 所以楚銘想投資一點副業。
正好，他想起前段日子似乎有人提過——實驗儀器廠。
好像是“鐘逾”提的？
楚銘便真的跑到國立滬城大學，找到了那位傳說中的物理系教授覃先生。
一開始，楚銘只是抱著試試的心態，他想著，實驗儀器廠這條路要是走不通, 他也可以做點其他的加工工廠, 但真正跟覃育良見了面, 他的想法又變了……
在覃育良的描述中——
國內“科學”如同新生的嬰兒多麽需要呵護、而物理作為“科學”的帶頭學科有多麽落後於國際、國內各大校園有多麽缺乏必要的物理設備、最終影響的卻是將來建設國家的人才。
這年頭, “情懷”是可以打動一個愛國者的，楚銘先是被覃育良這一腔熱忱給嚇到了，後來又覺得感動。
反正楚銘錢多不缺，他終於下定決心——就算賺不到錢, 也要辦下這個“實驗儀器廠”, 為國家的科學發展貢獻一份力量！
同一天的下午，鐘逾正在嘗試臨摹石膏像, 她畫了一半，突然宿管的人過來叫她, 說物理系覃先生找她。
鐘逾一頭霧水。
她看看時間, 現在已經是下午四點多，今天排給她的課已經上完了, 覃育良有事不能留到明天說？
鐘逾在心裏吐槽了幾句，還是下樓了。
出了女寢的門，她就看見覃育良和楚銘等在外面。
見到這兩人，鐘逾才算是猜到了一個大概。
覃育良一臉的笑意收都收不住，他現在看鐘逾真是哪兒哪兒都順眼，但凡鐘逾換個性別，他都能沖上去給人來個擁抱。
“聽說你現在是物理系的助教？”一旁楚銘率先開口。
問出這個問題時，楚銘也說不清自己是個什麽心情，他和楚逾年齡差太大，楚逾出生的時候，他已經獨立出家族做生意了。
楚銘還是剛從覃育良這裏得知自己“妹妹”不是學生，而是助教。
他只知道自己這妹妹喜歡畫畫，卻不知道他在別的學科上造詣更深。
鐘逾承認：“我是。”
楚銘想關心幾句，又感覺無從說起，就好像一直被他當成小孩兒的“楚逾”忽然長大了、獨立了，給他一種陌生的感覺。
覃育良體會不了楚銘那麽覆雜的心情，他今天過來找鐘逾另有目的：“小楚啊，我記得你來當助教以前考的是西洋畫科對吧？”
鐘逾：“是的，怎麽了？”
“楚先生這邊準備辦個實驗工廠，但是大量生產需要圖紙，還好你以前是畫畫的，所以肯定畫的比我好，這事交給你行嗎？”
鐘逾才練了幾個月的畫畫，太覆雜的東西畫不來，但是對自己了解的東西完全不是問題。
她當即答應：“可以，這事交給我吧。”
實驗器材廠算是徹底提上了日程。
距離工廠建好還有一個多月，鐘逾只要在那之前畫完圖紙就行。
所以，從這天開始，鐘逾除了上課、吃飯、睡覺的時間，其餘所有時間都在專心繪制圖紙。
一個月後，天氣更冷了，按照農歷算，已經是冬天的第二個節氣——小雪。
滬城的冬天是濕冷的，鐘逾最近一段時間稍微坐一會兒就覺得手腳冰涼。
這是鐘逾穿越到這裏的第一個冬天，她已經很多年沒有體驗過沒有暖氣的冬天，而以後的日子，天氣還會越來越冷。
好在鐘逾成功將圖紙畫完了，而後只要找個空閑的時間全部交給楚銘，就能開始批量生產。
圖紙完成的第二個早上，鐘逾起了個早床。
由於這段日子鐘逾一直在專心繪制圖紙，加上早上太冷，她也沒有心情早起買報紙。
不過現在空閑起來了，她又想起看報紙。
清早，鐘逾穿上大衣，離開了宿舍。
一陣冷風迎面吹來，鐘逾把衣領拉高。
每當冷的時候，鐘逾都要在心裏感謝楚夫人送來的大衣，本來原主是沒有準備冬季服裝的。
出了西門，鐘逾搜尋著蘿蔔頭的身影。
可今天，蘿蔔頭並不在以往常出現的位置。
她的視線轉了一圈，總算在某照相館的牌子底下看見了那個小孩。
冬天了，蘿蔔頭穿的還是一件灰撲撲的、單薄的長袖褂子。
鐘逾越是走近，才發現這小孩兒臉色發青、嘴唇皸裂，拿著報紙的手紅腫異常。
即使鐘逾停在旁邊，他也沒什麽反應，只是呆呆地望著街上。
“小朋友？你還賣不賣報紙？”鐘逾問。
蘿蔔頭猛地回過神來，仰頭看她，迅速點點頭：“賣。”
鐘逾：“還是兩份報紙。”
蘿蔔頭聽了，就試圖從自己厚厚的一沓報紙上取下兩份，可當人的手凍僵時，一個過往明明簡單的動作，做起來也是困難的。
他居然沒辦法取下兩份報紙來。
鐘逾嘆氣，幹脆奪走了他手上所有的報紙：“全都賣給我吧，你早點回去。”
蘿蔔頭眼裏充滿了迷茫，不明白她什麽意思。
鐘逾已經從錢包裏拿出二十塊錢，強硬地塞進蘿蔔頭口袋裏：“這些錢是我買報紙的錢，你早點回家吧。吃早飯了嗎？前面有個包子攤，去買兩個肉包子吧，拿在手上也能暖手。你的衣服太薄了，再去街上買件厚點的棉襖吧。”
她對蘿蔔頭了解不深，平時除了早上買報紙能看見他，也不知道他中午晚上在做些什麽、住在哪裏，但有的東西不用深入探究，用眼睛看也知道——蘿蔔頭的生活水準當然不好……
以前天氣不冷，她每每見到蘿蔔頭，雖然小孩顯得瘦弱，卻還是有精神的，今天不一樣，她感覺今天要是不管一下，說不定這個小孩就凍死了、餓死了。
現在的天氣不到冰天雪地的時候，可凍死人也不需要冰天雪地，低溫之時，人一旦失去調節體溫的能力，搞不好就一命嗚呼了。
偌大的滬城，還有無數像蘿蔔頭一樣窮苦的孩子，悲哀的是，鐘逾救不了所有人，她沒有足夠的能量去改變整個社會，但她也無法對眼前的人視而不見。
蘿蔔頭迷茫過後，終於反應過來，趕緊把錢還給鐘逾，像是接了什麽燙手山芋似的：“我不要這些錢！”
鐘逾不解，又退了回去：“你去買件棉襖吧，要是實在不願意要多的錢，到時候你還給我也行，總不能這個冬天就穿件單衣啊……”
“這麽多錢，會被那些人搶走的！”蘿蔔頭一臉苦惱。
“誰？”
蘿蔔頭：“街上的人。”
鐘逾一下就理解了，蘿蔔頭說的是街上的地痞流氓。
他這麽瘦弱一個孩子，拿著這麽多錢簡直是個活靶子。
鐘逾拍了拍自己頭，道歉說：“抱歉，我想的不周全……你住哪裏？我送你回家吧。”
反正她今天上午的課是第三節和第四節，現在時間還早，也不急於一時。
蘿蔔頭說：“我住大橋底下。”
“你是說大橋底下有房子……還是別的意思？”鐘逾對房子的期待也不高，就算是個破舊的房子她也可以理解，即便如此她還是有種不好的預感，直覺告訴她，或許是後者。
“大橋底下有個橋洞。”
鐘逾：“……”
河邊溫度本來就低，這孩子還住橋洞？
她深吸一口氣，最後說：“別回橋洞了，我帶你去個地方。”
“哪裏？”蘿蔔頭歪著頭看她。
蘿蔔頭並沒有拒絕鐘逾，第一次見到鐘逾時，他對這個年輕人有很重的防備心，她多給錢也不要，後來，她每天都會去買報紙，蘿蔔頭才漸漸的卸下防備。
要說鐘逾和別的人有哪裏不一樣，大約就是把他這個流浪兒也當個人對待吧？
所以，蘿蔔頭對這個陌生的姐姐好感度很高。
鐘逾沒有回答，而是把人送到了附近的包子店，先給他點了一大牛肉包子、加一大碗豆漿，然後說：“先吃吧，吃完我帶你去，那裏有很多和你同齡的小孩，還有睡覺的地方。”
蘿蔔頭懵懂地點點頭，雖然不知道是哪兒，但他還是願意相信鐘逾。
小孩禁不住包子的香氣，他確實沒吃早飯，因此，很快就狼吞虎咽起來。
等他吃完之後，鐘逾攔了一輛黃包車，她對車夫說：“去滬城t濟生會。”
她先去過一次濟生會，只知道那裏會收養一些孩子，因此，她抱著試一試的心態，想將蘿蔔頭也送過去。
一個小時後，車子便到達了目的地。
此時，她心裏一半是樂觀一半是擔憂，畢竟，滬城濟生會能力有限，不然也不會有那麽多流浪者散落在滬城各處。
和上次一樣，滬城濟生會的大門開著，鐘逾進去後見通過詢問，找到了負責人，今天的負責人不是原先見過面的老先生，但她還是說明了來意。
滬城濟生會的負責人一聽鐘逾要送人進來，就開始打太極，說什麽名額不夠、資金不足……除非鐘逾能捐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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物理系眾人望眼欲穿, 只盼著楚銘能早點來。
隨著一場場秋雨，天氣越來越涼，而楚銘這邊新工廠開得很順利, 已經選好地方開始施工。
他這次找的場地很大, 除了工廠本部還空出了一大片位置，再建一座小工廠也是綽綽有餘的, 所以楚銘想投資一點副業。
正好，他想起前段日子似乎有人提過——實驗儀器廠。
好像是“鐘逾”提的？
楚銘便真的跑到國立滬城大學，找到了那位傳說中的物理系教授覃先生。
一開始，楚銘只是抱著試試的心態，他想著，實驗儀器廠這條路要是走不通, 他也可以做點其他的加工工廠, 但真正跟覃育良見了面, 他的想法又變了……
在覃育良的描述中——
國內“科學”如同新生的嬰兒多麽需要呵護、而物理作為“科學”的帶頭學科有多麽落後於國際、國內各大校園有多麽缺乏必要的物理設備、最終影響的卻是將來建設國家的人才。
這年頭, “情懷”是可以打動一個愛國者的，楚銘先是被覃育良這一腔熱忱給嚇到了，後來又覺得感動。
反正楚銘錢多不缺，他終於下定決心——就算賺不到錢, 也要辦下這個“實驗儀器廠”, 為國家的科學發展貢獻一份力量！
同一天的下午，鐘逾正在嘗試臨摹石膏像, 她畫了一半，突然宿管的人過來叫她, 說物理系覃先生找她。
鐘逾一頭霧水。
她看看時間, 現在已經是下午四點多，今天排給她的課已經上完了, 覃育良有事不能留到明天說？
鐘逾在心裏吐槽了幾句，還是下樓了。
出了女寢的門，她就看見覃育良和楚銘等在外面。
見到這兩人，鐘逾才算是猜到了一個大概。
覃育良一臉的笑意收都收不住，他現在看鐘逾真是哪兒哪兒都順眼，但凡鐘逾換個性別，他都能沖上去給人來個擁抱。
“聽說你現在是物理系的助教？”一旁楚銘率先開口。
問出這個問題時，楚銘也說不清自己是個什麽心情，他和楚逾年齡差太大，楚逾出生的時候，他已經獨立出家族做生意了。
楚銘還是剛從覃育良這裏得知自己“妹妹”不是學生，而是助教。
他只知道自己這妹妹喜歡畫畫，卻不知道他在別的學科上造詣更深。
鐘逾承認：“我是。”
楚銘想關心幾句，又感覺無從說起，就好像一直被他當成小孩兒的“楚逾”忽然長大了、獨立了，給他一種陌生的感覺。
覃育良體會不了楚銘那麽覆雜的心情，他今天過來找鐘逾另有目的：“小楚啊，我記得你來當助教以前考的是西洋畫科對吧？”
鐘逾：“是的，怎麽了？”
“楚先生這邊準備辦個實驗工廠，但是大量生產需要圖紙，還好你以前是畫畫的，所以肯定畫的比我好，這事交給你行嗎？”
鐘逾才練了幾個月的畫畫，太覆雜的東西畫不來，但是對自己了解的東西完全不是問題。
她當即答應：“可以，這事交給我吧。”
實驗器材廠算是徹底提上了日程。
距離工廠建好還有一個多月，鐘逾只要在那之前畫完圖紙就行。
所以，從這天開始，鐘逾除了上課、吃飯、睡覺的時間，其餘所有時間都在專心繪制圖紙。
一個月後，天氣更冷了，按照農歷算，已經是冬天的第二個節氣——小雪。
滬城的冬天是濕冷的，鐘逾最近一段時間稍微坐一會兒就覺得手腳冰涼。
這是鐘逾穿越到這裏的第一個冬天，她已經很多年沒有體驗過沒有暖氣的冬天，而以後的日子，天氣還會越來越冷。
好在鐘逾成功將圖紙畫完了，而後只要找個空閑的時間全部交給楚銘，就能開始批量生產。
圖紙完成的第二個早上，鐘逾起了個早床。
由於這段日子鐘逾一直在專心繪制圖紙，加上早上太冷，她也沒有心情早起買報紙。
不過現在空閑起來了，她又想起看報紙。
清早，鐘逾穿上大衣，離開了宿舍。
一陣冷風迎面吹來，鐘逾把衣領拉高。
每當冷的時候，鐘逾都要在心裏感謝楚夫人送來的大衣，本來原主是沒有準備冬季服裝的。
出了西門，鐘逾搜尋著蘿蔔頭的身影。
可今天，蘿蔔頭並不在以往常出現的位置。
她的視線轉了一圈，總算在某照相館的牌子底下看見了那個小孩。
冬天了，蘿蔔頭穿的還是一件灰撲撲的、單薄的長袖褂子。
鐘逾越是走近，才發現這小孩兒臉色發青、嘴唇皸裂，拿著報紙的手紅腫異常。
即使鐘逾停在旁邊，他也沒什麽反應，只是呆呆地望著街上。
“小朋友？你還賣不賣報紙？”鐘逾問。
蘿蔔頭猛地回過神來，仰頭看她，迅速點點頭：“賣。”
鐘逾：“還是兩份報紙。”
蘿蔔頭聽了，就試圖從自己厚厚的一沓報紙上取下兩份，可當人的手凍僵時，一個過往明明簡單的動作，做起來也是困難的。
他居然沒辦法取下兩份報紙來。
鐘逾嘆氣，幹脆奪走了他手上所有的報紙：“全都賣給我吧，你早點回去。”
蘿蔔頭眼裏充滿了迷茫，不明白她什麽意思。
鐘逾已經從錢包裏拿出二十塊錢，強硬地塞進蘿蔔頭口袋裏：“這些錢是我買報紙的錢，你早點回家吧。吃早飯了嗎？前面有個包子攤，去買兩個肉包子吧，拿在手上也能暖手。你的衣服太薄了，再去街上買件厚點的棉襖吧。”
她對蘿蔔頭了解不深，平時除了早上買報紙能看見他，也不知道他中午晚上在做些什麽、住在哪裏，但有的東西不用深入探究，用眼睛看也知道——蘿蔔頭的生活水準當然不好……
以前天氣不冷，她每每見到蘿蔔頭，雖然小孩顯得瘦弱，卻還是有精神的，今天不一樣，她感覺今天要是不管一下，說不定這個小孩就凍死了、餓死了。
現在的天氣不到冰天雪地的時候，可凍死人也不需要冰天雪地，低溫之時，人一旦失去調節體溫的能力，搞不好就一命嗚呼了。
偌大的滬城，還有無數像蘿蔔頭一樣窮苦的孩子，悲哀的是，鐘逾救不了所有人，她沒有足夠的能量去改變整個社會，但她也無法對眼前的人視而不見。
蘿蔔頭迷茫過後，終於反應過來，趕緊把錢還給鐘逾，像是接了什麽燙手山芋似的：“我不要這些錢！”
鐘逾不解，又退了回去：“你去買件棉襖吧，要是實在不願意要多的錢，到時候你還給我也行，總不能這個冬天就穿件單衣啊……”
“這麽多錢，會被那些人搶走的！”蘿蔔頭一臉苦惱。
“誰？”
蘿蔔頭：“街上的人。”
鐘逾一下就理解了，蘿蔔頭說的是街上的地痞流氓。
他這麽瘦弱一個孩子，拿著這麽多錢簡直是個活靶子。
鐘逾拍了拍自己頭，道歉說：“抱歉，我想的不周全……你住哪裏？我送你回家吧。”
反正她今天上午的課是第三節和第四節，現在時間還早，也不急於一時。
蘿蔔頭說：“我住大橋底下。”
“你是說大橋底下有房子……還是別的意思？”鐘逾對房子的期待也不高，就算是個破舊的房子她也可以理解，即便如此她還是有種不好的預感，直覺告訴她，或許是後者。
“大橋底下有個橋洞。”
鐘逾：“……”
河邊溫度本來就低，這孩子還住橋洞？
她深吸一口氣，最後說：“別回橋洞了，我帶你去個地方。”
“哪裏？”蘿蔔頭歪著頭看她。
蘿蔔頭並沒有拒絕鐘逾，第一次見到鐘逾時，他對這個年輕人有很重的防備心，她多給錢也不要，後來，她每天都會去買報紙，蘿蔔頭才漸漸的卸下防備。
要說鐘逾和別的人有哪裏不一樣，大約就是把他這個流浪兒也當個人對待吧？
所以，蘿蔔頭對這個陌生的姐姐好感度很高。
鐘逾沒有回答，而是把人送到了附近的包子店，先給他點了一大牛肉包子、加一大碗豆漿，然後說：“先吃吧，吃完我帶你去，那裏有很多和你同齡的小孩，還有睡覺的地方。”
蘿蔔頭懵懂地點點頭，雖然不知道是哪兒，但他還是願意相信鐘逾。
小孩禁不住包子的香氣，他確實沒吃早飯，因此，很快就狼吞虎咽起來。
等他吃完之後，鐘逾攔了一輛黃包車，她對車夫說：“去滬城t濟生會。”
她先去過一次濟生會，只知道那裏會收養一些孩子，因此，她抱著試一試的心態，想將蘿蔔頭也送過去。
一個小時後，車子便到達了目的地。
此時，她心裏一半是樂觀一半是擔憂，畢竟，滬城濟生會能力有限，不然也不會有那麽多流浪者散落在滬城各處。
和上次一樣，滬城濟生會的大門開著，鐘逾進去後見通過詢問，找到了負責人，今天的負責人不是原先見過面的老先生，但她還是說明了來意。
滬城濟生會的負責人一聽鐘逾要送人進來，就開始打太極，說什麽名額不夠、資金不足……除非鐘逾能捐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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